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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记得我上学的时候,有次放假前老师看我们太兴奋,气冲冲说过一句话。
「你们以为放假是什么好事吗?」
当学生的时候当然觉得是好事。
现在……只想问,为什么假期这么长啊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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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人说的话么?我要你赔我嫁不出去,你却先验伤?合着伤得重了不
好看,你就耍赖不管我了是吧?」任笑笑瞪大眼睛,不高兴地喊出来。
「若没伤,我便不管。」叶飘零其实已确信方才那情急一招至少伤到了她七、
八处,泼在她身上的猩红之中,必定掺上了她的血,「只要伤了,我负责便是。」
「嘶……算你识相,我没白挨你这么多剑。」她抽着凉气捏捏身上的伤口,
疼得呲牙咧嘴,「刚才我还当要被你一起剁了呢。给我急得啊,我都还没叮嘱你
一件重要的事儿呢。」
叶飘零挑眉道:「何事?」
「我要是也被你剁成那样,看在咱俩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可别叫其他跟我一
样的怪人,过来翻尸块,看我肠子里的大粪。我模样没那女的美,屎八成也比人
家的臭。」
他摇头,微笑道:「你比那杀手美得多。」
还不等任笑笑顺势娇羞一下,他便转头道:「任舵主,过来帮你妹妹包扎一
下,我方才情急,可能伤了她几剑。」
任二笑一眼看见妹妹要捉老鼠似的圆瞪猫眼,苦着脸道:「我寻思,她更想
让你给她包,顺便验伤。我还是赶紧帮分舵的弟兄吧。」
叶飘零却摇了摇头,走过去道:「你来妹妹这边,他们我来帮。」
任二笑本还想再给妹妹帮腔两句,争取早日解决了家中这个待嫁的「心腹大
患」。可抬眼瞥见叶飘零神情,心中一凛,忙拖着酸软双腿往妹妹这儿走来,胸
前比划一个手势,叫她别乱嚷嚷。
任笑笑眉心微蹙,眸子滴溜溜一转,掀起袖子喊痛,撒娇道:「哥,你慢死
了,赶紧过来啊,你怎么走路跟乌龟爬一样啊。就不怕等你走到,妹妹我的伤都
长好了么?」
任二笑留意着背后动静,勉强笑道:「你要好得那么快,还包扎个屁,抹点
口水得了。」
说话间,叶飘零已走到受伤诸人身边,低头扫视一番,从怀中摸出布带,蹲
下,道:「扶住我,我来帮你止血。」
那人点点头,脸上却没有几分喜色,扶着叶飘零的手臂将上身抬起,伸直冒
血的腿,竟往任二笑那边看了过去。
任二笑依旧背对着这边,正专心给妹妹包扎。
倒是那个任笑笑,眼睛瞪得像对儿铃铛,一眨不眨盯着叶飘零。
那人定了定神,知道良机稍纵即逝,手臂一晃,已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握
在掌中,咬牙运力,狠狠刺向叶飘零的后颈。
一招出手,他心中一冷,暗叫一声不好。
任笑笑竟没出声!
那丫头摆明要当叶飘零的相好,看到自己这夺命一击,岂会不出言提醒?
除非,她知道这就是个陷阱。
电光石火,那人脑中念头转完,跟着,就看到自己握着匕首的胳膊,已再也
动弹不得。
那是真正的动弹不得。
就算叶飘零松开手,那条胳膊也再没可能听从头脑的号令。
实际上,叶飘零站起之后,就松开了握着那人手腕的左掌。
那人的胳膊,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齐肩而断,平整切口中,还能看到白森森的骨节。
叶飘零踢开那条胳膊,垂下剑锋,贴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挑起,冷冷道:
「为何如此?」
那人用手捂住肩膀,可一掌大小,如何挡得完喷涌如泉的血浆。
他自知有死无生,凄然一笑,道:「要有得选,我也不愿意……任舵主,是
兄弟对不住你。有下辈子,我做牛做马还你!」
话音未落,他向前一扑,喉咙撞在锋锐长剑上,透了一个对穿。
叶飘零毫不犹豫将头割下,拎在手中,冷冷扫视着其余伤者。
周围一片死寂。
任笑笑抢过二哥手上成卷白布,撇嘴往后退了几步,小声道:「他这样子吓
人得很,哥,你去看看吧。不然你手下可要被他砍光了。」
任二笑本想借着给妹妹包扎拖延片刻,借口没了,只好硬着头皮转身走过去,
单膝跪地,忍痛道:「分舵内出了这等事,是属下失职。」
「如此多的人,如此多的事,怎可能铁板一块,密不透风。」叶飘零难得露
出几分茫然,似乎在思索什么,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道,「任舵主,今日这
趟,只怕咱们是白跑了。」
任二笑一怔,「白跑?」
任笑笑气哼哼过来,抬指头就戳了二哥脑门一下,「哥,你身边有家贼啊,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人都能跟着接应,咱们的计划对手咋可能不知道。他们
要是知道,还能那么轻松顺利让我把人带出来?」
她看向叶飘零,恨恨道:「刚才那帮人摆的阵势就是对付他呢,咱们反被人
家设套了。你赶紧去看看吧,那药红薇,八成是个西贝货。」
任二笑大惊失色,顾不得身上乏力有伤,跌跌撞撞跑向那个伪装成菜口袋的
俘虏。
拆开绳索,褪下麻袋,他揪住头发扬起那女子的脸,拇指压上去狠狠搓弄,
却并没发现什么易容改扮的痕迹。
叶飘零跟过来,低头一望,道:「你妹妹猜对了。这不是药红薇。转运之时
我若细看两眼,就能分辨出来。这也是我的失职。看来,给你妹妹引路的人,都
出了问题。」
任二笑捏开那女人嘴巴,才发现面颊里塞了东西,头发也搀了假,全都去掉
后,不过是个形貌与药红薇有几分相似的黄毛丫头。
这里除了叶飘零,他人都跟药红薇接触不多,任笑笑更是全凭眼线带路指引,
抓错人,的确只能算是叶飘零的责任。
任二笑怒气冲冲站起,转身吼道:「这次引路的眼线是谁负责的?谁!」
一个受伤较轻的部下忍疼站起来,左右看了看,指着远处一个被割喉仰面倒
下的尸体,道:「是李二哥负责的。」
任二笑面色铁青,狠狠将阔剑插在地上,道:「叶兄,你说……该怎么办?
这分舵经营至今已有五年,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我实在……难辞其咎。」
叶飘零看他一眼,转身举起剑,指着那些伤号,沉声道:「你们自认清白,
不怕受审的,解下腰带,将你们右手绑在一起,左手提着裤子,起来跟任舵主走。」
这时若心中有愧不依言行动,杀神的剑绝不会留情。
那些人唉声叹气行动起来,草草用药膏止血,就一个个站起,主动将彼此连
成了一串。
叶飘零逐个检查,最后道:「任舵主,今日时候不早,咱们先把他们带去孟
总管那儿。明日一早备下车马,你亲自带着他们南下,往纳敛堂走一趟,请示骆
总管,交给楼主处理。」
任二笑一惊,低声道:「要到如此地步么?孟总管还处理不得?」
「叛逆嫌疑,本就该由内三堂过问。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可马虎。」叶
飘零冷冷道,「若有人半途想逃,格杀勿论。我不管他们有什么苦衷,被人拿住
了什么把柄。大家做的是提着脑袋刀口舔血的活计,谁不忠不义,就死。」
「走吧。」他提起那个假货丢给任二笑扛着,「此地不宜久留。回去之后,
再商量如何捉药红薇。」
「要我说啊,你们也别费这个劲儿了。」任笑笑一瘸一拐走过来,「真的药
红薇,九成九已经……嘎,没啦。」
她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吊死的动作,吐吐舌头,道:「而且,就是咱们
杀的。」
叶飘零的脸色,顿时又阴沉了几分。
任二笑呵斥道:「笑笑,莫要乱说话。」
「这怎么能叫乱说话呢,这叫合理的推测。哥,你自己说,这药红薇不就是
个用来下毒灭口的工具人么?蓝夫人一死,蓝家秘密的线索就算是断了,那这个
女人,留着还有什么用?灭口者,人恒灭口之。」她摇头晃脑拽文,但语气颇为
严肃,「她一个百花阁不入流的女弟子,为什么豁出脸皮也要往大人物扎堆的地
方挤?不就是怕自己知道太多没了命么。那么多眼睛看着,她要呱唧一下,蹬腿
儿咽气儿,肯定又要惹来一堆是非,对吧?」
任二笑点点头,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所以啊,咱们这一来抓人,要是抓着了还好,抓不着,漏了风声,没踩好
点儿,那肯定正中人家下怀啊。咱前脚把西贝货顺走,后脚真货的命就不用留了。
往不显眼但又不难找的地方把尸体一扔,等被发现,得,如意楼下头又挂一
笔烂账。」
任二笑喘息道:「不是还有林梦昙么,她能帮咱们做证。」
「她作证个啥?她看见师妹怎么死的了?她还跟着你们的人走的,大半个三
关郡都知道,保不准想弄死她的刺客都在路上咯。俩女的都算在你们头上,百花
阁还能善罢甘休?你们不是说那家的小娘子们靠卖屄搜罗了一堆秘密么,回头肯
定把对你们不利的都抖落出来。」
任笑笑哼了一声,道:「真不知道谁给你们安排这么个破任务,说不定,那
才是你们最大的家贼。」
任二笑一把将她嘴捂住,「不准乱说!这可是孟总管直接下的令!」
任笑笑偏偏就是一张堵不住的嘴,在他巴掌下含含糊糊道:「总管怎么啦?
宰相将军还最爱造反呢!你们都不听人说书的啊?」
叶飘零瞥一眼她,道:「无心之语,任舵主不必那么在意。令妹心思机敏,
是个可造之材。」
任笑笑眯起眼睛,面颊都得意的隆起了两颗小小的苹果,拨开哥哥的手,道:
「哼,我就知道长的好看的男人一定不傻。有本姑娘帮你们,是你们的福气。
不然,就你们这帮练武功练得不开窍的脑子,准被人耍得团团转。」
叶飘零将剑一收,道:「那,令兄就托你照看,免得路上出事。我先走一步,
少陪。」
话音未落,他竟展开身法,几个起落,就消失在阴森森的林木之间。
「哎?哎哎!姓叶的,你别把我扔下啊!你小腿还流血呢!你让我给你上药
哎!」任笑笑气的跺脚,结果扯到伤口,疼得猫脸皱成一团。
她虽然最擅长轻功身法,可跟叶飘零一比,那就是猫儿上树遇到夜枭掠林,
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知道追不上,她只得气鼓鼓坐下,先将身上伤口用水袋清洗一下,咕哝道:
「说话不算话,倒是来给本姑娘验伤啊!我大腿还被你蹭了一剑呢,我还等着叫
你看看,是什么反应呢。小人,言而无信的小人。」
任二笑拿这个妹妹一贯没有办法,心道反正叶飘零不在,随她放肆几句好了,
便回头安慰那些自缚右手满心忐忑的部下。
他们这些奔走办事的,平常轻易见不到内三堂的人,只知道能在内三堂挂名
的,都是楼里的一流好手。他们和外三堂的区别,除了职能之外,行事风格也大
相径庭。
同为楼主名下认领的弟子,南宫星和气亲切,待人宽厚温柔,便挂在内三堂
纳敛堂。而叶飘零的姓名,则归于外三堂的凶煞堂。
若不是亲眼见到他那凶神一霎,任二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一个看起来颇
为俊俏的年轻人,为何会与一帮名声赫赫的老怪物列于一处。
如今才知道,凶神恶煞,名不虚传。
叶飘零凶名远扬也有几分好处,当他杀气腾腾持剑走来的时候,本该尽责问
一句的守卫,大都乖乖让开了路。
他径直冲向孟飞所在的小院,但远远看见那杆指天大枪之后,便放缓脚步,
调匀气息,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孟飞依然坐在院子里,手边放着酒坛,却并未开封。
骆雨湖就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放在膝上,挺直脊背,端端正正。
叶飘零推门进来,骆雨湖扭头一看,先是喜笑颜开,跟着看到血迹,秀眉登
时一拧,起身奔来,惊道:「主君,你的腿……快来坐下,我为你包扎。」
孟飞单手在酒坛上一推,那十余斤的青灰坛子如在冰面上一般平平滑来,落
在叶飘零脚边。他握住枪杆,沉声道:「好快的剑,扒开用酒洗洗,再用水冲。」
「谢总管。」叶飘零道,「你和雨儿在谈事?」
「问些细节,没什么要紧。」孟飞垂下眼帘,不知为何,看起来透着一股深
深地疲倦,「看你的样子,任务不顺?」
「有内鬼,走漏了消息,对方请了些高手,想要设套杀我。」叶飘零的剑斜
斜指着铁枪所在,道,「有嫌疑的人,一会儿就到,还请孟总管派些人手,护送
他们明日南下,赶往纳敛堂。」
孟飞沉声道:「北三堂的分舵出了叛徒,不经我这个总管的手么?」
「孟总管若有空,先审审自然更好。只是此次干系重大,这些活口,还请一
定送到纳敛堂。」
「内三堂中,江北事务归神君堂处理,纳敛堂直接向楼主负责,此等小事,
何必打扰。」
骆雨湖察觉气氛不对,虽已搬来凳子,却不敢继续,只能心疼地望着叶飘零
腿上那片干涸血块,小指钩住剑缰,将肌肉筋络调整到松紧合度,警惕地戒备周
围。
「神君堂要调查此次灭门嫁祸的大事,他们腾不出手。总管若也分不出人,
我请南北调运的镇世堂帮忙便是。」
孟飞左手一摆,道:「不必。如今和哪一方都还没撕破脸,一些人手,还匀
得起。此次行程由谁负责?你么?」
「任二笑,三关郡分舵舵主,叛徒就出在他的分舵,与他名下的眼线之中。」
「他要不要审?」
「纳敛堂自有判断。我不擅此道。」
孟飞缓缓点头,道:「跟我说说,今日的行动。」
叶飘零极其简练地讲了一遍,没有半个字多余。
孟飞浓眉渐紧,沉声道:「你说,有人创出了专门对付你那剑法的阵势?」
叶飘零道:「不错。看配合的步法,应是脱胎自天下第一小剑阵,太乙先天
阵。」
动不动便需要数十名武功相当的高手结组使用的大阵法,十有八、九都已淹
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强如地煞绝剑阵、辰极四方阵、阴阳八仙阵,一样早就乏
人问津。
而八人、四人、两人皆可使用的太乙先天阵,便成了硕果仅存的一流绝学。
联手出击的那三个死士,只有当中那位快剑好手负责刺杀,而剩下两位,就
是在用太乙先天阵的套路阻碍叶飘零出手。
孟飞皱眉叹道:「这可不好追查。」
武林威名赫赫的那些阵法,大都在前朝末年战乱之时广为传播,帮助江湖好
汉联手于军阵之中建功立业,免得被操练过的精锐士兵以战法轻轻松松冲得七零
八落。
所以这太乙先天阵,能学到的人,当真不少。
只不过如今正道昌隆,邪魔衰微,以多打少在同道之间从来都为武林正宗所
不齿,少了许多可以并肩子上的场合,这剑阵,也只有寂寞寥落如深宫怨妃,红
颜枯萎。
叶飘零道:「不必查。那种打法,只能对付我和师父。他们只管来就是。一
旦不成,耗掉的,是个用剑的一流高手,和两个懂阵法的死士。」
「会五行阵,还会太乙先天阵,保不准,这帮人背后的高手,还会其他阵法。」
孟飞忧心忡忡道,「若是碰上三十六人的地煞绝剑阵,可叫人头疼得很。」
「无妨,把剑磨快一些,三十六个脖子,砍得动。」叶飘零望着他的眼睛,
道,「孟总管,此后有何打算?若没什么我可效劳之处,等我腿伤无碍,我便带
着雨儿继续往南燕郡去了。」
孟飞粗大的指头轻轻点着额角,道:「我想不通,若此次的事端是天道挑起,
究竟有何图谋?只为了给咱们泼脏水,是不是阵仗太大了点?」
「总管可以多请教几位智囊,一起出谋划策。我不懂这些,就不献丑了。」
「但你的剑很好。」孟飞缓缓站起来,手中长枪宛如铁铸在地上,纹丝不动,
「当下三关郡群雄聚首,只靠舵主、堂主,恐怕压不住阵。我已请示外三堂,联
络强援。在他们到来之前,你可否延后行程,再在此地多留几日?」
「我可以帮忙,但要办完我想办的事。」叶飘零不卑不亢道,「既然这边短
期内不会明刀明枪开打,我还是先往南燕郡走一趟得好。」
孟飞忽然一笑,道:「好,你去。但我要分出人手,按你要求往纳敛堂去。
林梦昙回百花阁,只好请你顺道帮一把了。」
叶飘零双目微眯,略一迟疑,拱手道:「是,我便送她一程。」
等跟着他一起离开那个小院,骆雨湖忽然觉得腿肚有些发软。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可她后背,已经满是冷汗。
直觉告诉她,方才似乎有一场无形交锋,悄悄开始,悄悄结束。
那不是生死恶战,却仿佛关系了不知什么人的生死。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院中孟飞仍铁塔一样站着,那双盈满疲惫的眸子,
一直牢牢锁定着叶飘零的背影,直到他们拐过屋角,仍好似穿透了墙壁,落在他
们身上。
很快,她就懒得再想那些不懂的事,她烧好热水,找来干净的布,专心致志
地为叶飘零处理伤口。
伤口并不大,只是剑锋锐利,割得颇深。
从他身上四处可见的疤痕来看,这种剑伤,不值一提。
可她还是心疼,只是能忍住不说罢了。
她刚处理完不久,屋外气势汹汹闯入了一个半身血红的姑娘,指着叶飘零的
鼻子气喘吁吁道:「你、你跑这么快干啥!怕我……逼你下聘啊?你答应给我验
伤的事儿呢?丢给我哥就算完了?」
叶飘零瞄一眼错愕的骆雨湖,简略介绍一番,看着任笑笑在自己擦拭后的赤
膊上转来转去的贼眼,拿来外衣披上,道:「你先带她去洗洗,她身上的伤是我
弄的,帮她处理一下。」
任笑笑打量一下骆雨湖,难得没有顶嘴,笑眯眯跟着去井边清洗。
不一会儿,她背着手走回屋里,抬胳膊在他眼前一晃,笑道:「好啊,叶飘
零,亏我还觉得你们江湖人不拘小节,闹了半天,你也喜欢这种古板无趣的女人?」
「嗯?」叶飘零抬眼一眼看,她手上捏着的,是本《女论语》。
「我认的字不多,这本还是知道的,《女论语》哎,你带着闯荡江湖的女人,
竟揣着这个?你是不是还逼她学三从四德啊?」
端着水盆进来的骆雨湖一怔,疑惑道:「我的书……怎么在你手里?」
叶飘零一笑,道:「今后她在的时候,小心身上的东西。日防夜防,家贼难
防。」
「你说谁是家贼呢?告诉你,我……我……」任笑笑说到这儿,忽然乐了,
「行,家贼就家贼,好歹是你家里的了,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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