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坑王之王
2024年2月7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10422
黑鬼有罪终结篇——黑帽门
楔子
2023年12月25日圣诞节,我和妻子持续了5 年的婚姻走到了尽头,大家不要
多想,与性无关,之所以会离婚,只因为我是一个股民,大家都知道,这两年A
股的行情并不好,妻子劝阻多次,可我依然一意孤行,最终把多年的积蓄都赔了
个精光,她提出离婚的时候,很冷静,说对我很失望,我没有拒绝,也许放手,
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解脱吧。
出了民政局,我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说想带女儿回老家,她的父母早年
在县城给她买了一套房子,回去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至于这边的工作,她已经
辞掉了,说是想回去当幼师。她说她会照顾好女儿,我相信她,因为她一直都是
一个好母亲。我唯一担心的是她改嫁后,新的男人对孩子不好,甚至还想和她争
一下抚养权,但是想到自己马上就35了,后面的路可能自身难保,最终只好放弃
了这个想法。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说不会再婚,叫我放心。
我虽然点了点头,其实我哪里敢奢望,妻子虽然33岁还带着个孩子,样貌也
不算特别出众,但皮肤还不错,身材也过得去,县城里老的少的,单身的离异的,
肯定能有不少人看上她。要是碰上个有钱的,又对她好的,真要结婚,我也没有
权利阻止,也不可能阻止得了,至于女儿,听天由命吧,谁让她摊上这么一个失
败的父亲,这么说好像有些不负责任,但其实更多的是无奈。
无独有偶,周五也就是12月29号的晚上,一个多年不见的挚友叫我出去喝酒,
酒后他居然哭了,伤心得像个孩子,我把他送回他的住处,相比之下,他比我要
成功得多,房子在城郊的一个高档小区,是个三居室,市价至少值100 万,只是
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气,显得有些孤寂。
我们俩高中时在同一个寝室共住了三年,那时候感情很好很纯粹,学习成绩
也差不多,只是他视力好,报了提前批考上了警官学院,听说后来考上公务员进
了体制,之后我们联系就少了,主要是自己混得没人家好,总怕被他瞧不起。
迷迷糊糊的,他酒后吐真言,给我讲述了他这几年的一些经历,原来他今天
早上也离婚了,我曾在他的朋友圈看过他和他妻子的照片,他的妻子很漂亮很有
气质,应该是城里人,看得出来,他们曾经很相爱,可现在,他对他的妻子,似
乎只有怨恨,他说他想到网上去曝光她,我说没有必要吧,一日夫妻百日恩,不
爱了就好聚好散吧,至少还能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他知道读书的时候我语文好,然后一直从事文字工作,于是问我能不能用一
种另类的方式,把他的故事说给大家听,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我说可以,我最擅长讲故事了,刚好之前看过吴施蒙的故事,我就借她的热
度一用吧。
不要问我故事的真假,故事来源于生活,但始终高于生活。
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一章
9月的大学校园,树绿花盛,朝气蓬勃,处处跃动着青春激昂的旋律。
「铃铃铃……」伴随着一阵急促的上课铃声,林慕慕迈着优雅的步姿走进了
阶梯教室,抬眼望去,偌大的教室里,座无虚席,她不用点名也知道,这节课无
人逃课。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课有多受学生欢迎,主要还是因为她在法学院是出
了名的女魔头,人称「林莫愁」,顾名思义,她就像金庸笔下的赤练仙子李莫愁
那般美艳动人,那般「心狠手辣」。
一般来说,高校里大部分老师都会在期末考试之前给学生划重点,而林慕慕
则不然,她认为这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学生在校时得过且过,出去社会
后处处碰钉子,最后丢的还不是越大的脸?所以,她更喜欢出其不意,测出学生
真实的水平,挂起科来也是毫不留情,所以就得了这么一个「不雅」的外号。
吴学礼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痴痴地盯着讲台上的林慕慕,林老师的口水
偶尔还会喷到他脸上,但他却丝毫不介意,甚至舍不得去擦拭,刚入学时就总听
学长们把林老师挂在嘴边,搞得他心里像被猫抓似的,今天听说林老师在这里上
晚课,他偷偷从无聊的班会里溜了出来,就是想一睹林老师的芳容。
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林老师虽没有沉鱼落雁之容貌,却也是妥妥的美人胚子
一个,她五官精美而自然,不施粉黛已是女神,绝不是那些千篇一律的网红脸可
以比拟的。她身高约有一米七,中等身材,不胖不瘦,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衣
着打扮看似普通,却也端庄得体,优雅大方,白色的雪纺衬衣勾勒出胸前两坨丰
挺的玉峰,甚是吸睛,黑色的高腰阔腿裤更显她双腿修长,体态迷人。
她专注地讲着课,一脸严肃的表情,突然不经意间一双犀利的眼眸瞥了吴学
礼一眼,搞得他心里小鹿乱撞,条件反射的低下头不敢看她,糟了,那是恋爱的
感觉。
可时间还是过得太快了,该死的下课铃声像极了催命的号角,林慕慕不是那
种喜欢拖堂的老师,铃声一响就宣布下课了,吴学礼后知后觉追了出去,和林慕
慕并肩而行,弱弱地说:「林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说。」林慕慕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结婚了吗?」吴学礼不知哪来的勇气,厚着脸皮问。
林慕慕这才停下脚步,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腼腆大男孩,
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问道:「你是大一的吧?」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吴学礼有些疑惑,又有些忐忑。
「好好学习,别以为考上大学就能放松了,有功夫去打听别人的私事,还不
如去图书馆多啃两本书呢。」说话间,林慕慕有意无意地晃了晃左手无名指上的
钻戒,戒指上的钻石并不大,所以不显眼,看得出来,她至少不是一个虚荣的女
人。
吴学礼一脸尴尬,刚才净盯着林老师的脸蛋和屁股看了,居然没留意她手上
的结婚戒指。也是,像她这种既漂亮又优秀的女人,不知有多少男人惦记着呢,
结婚了也很正常。他并没有气馁,毕竟俗话说得好:「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
角挖不倒。」
林慕慕没再理他,加快了脚步,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这些年对她有想法
的异性不算少,她早就习以为常了,不会感到懊恼,反而是这种被人觊觎的感觉,
滋长了她内心的傲气。
吴学礼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林老师走路时那屁股轻微颤动的姿态,他的胯
下瞬时支起了一个小帐篷,要是能和她一夜春宵,真的死都值了,吴学礼心想。
其实林慕慕年少时的理想并不是当老师,高考时瞒着父母报考了警官学院的
刑侦专业,本想成为一名英姿飒爽的女警,惩恶扬善,匡扶正义。可毕竟警察是
个危险的职业,父母总担心她一不小心成为烈士,于是软硬兼施,逼迫她考研,
换专业。虽然她最后考上了越州大学的法学研究生,可和父母的关系却大不如前
了。
林慕慕获得了律师资格,却没有如父母所愿考取公务员,而是赌气般地选择
了留校任教。
现在看来,作为大学老师也并没有那么差,至少时间自由,旱涝保收,特别
是这个新冠肆虐的特殊时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越州大学,是越州本土一所综合性大学,位于越州市北部的远郊区越阳区,
依山而建,占地面积五千多亩,环境优美,人文气息浓厚,在省内外也算是小有
名气,能在这样的单位工作,事实上,林慕慕心里还是蛮自豪的。
由于是晚课,下班时已经八点多了,林慕慕坐上她的比亚迪,往家的方向驶
去,她住的是花园式临江小区,名叫丽水湾花苑,离学校不远,不堵车的话也就
5 分钟车程。
刚出校门口不多久,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就遇到一个99秒的红灯,林慕慕心
里有些郁闷,随手打开音乐,伴随着熟悉的歌曲前奏,音响里传出了陈慧娴富有
感染力的声音:「随浪随风飘荡…随着一生里的浪…」林慕慕从小就喜欢港乐,
似乎每一首歌背后都有故事,每一句歌词都值得细细品味,不像现在内地某些所
谓的流行歌曲,低俗肤浅,哇众取宠,不知所云。
红灯变绿的时候,林慕慕启动了车子,突然,一个晃晃荡荡的身影从人行道
窜了出来,林慕慕吓了一跳,一个急刹惊出自己一身的冷汗,她怒从心头起,摇
下车窗朝那人骂道:「你瞎啊!不要命啦!」
也许是因为迎面照来的汽车远灯刚好照在那人身上,林慕慕没法看清他的脸,
倒也没听见他回话,只是隐约看到他龇牙咧嘴,露出两排大白牙,然后依旧不管
不顾,在车流中穿过马路。
林慕慕本还想下车和他理论理论,可后面的司机不停地按着喇叭催促着,她
只好在心里暗骂了几声,继续往前行驶。
回到家,打开门,家里的灯是亮着的,看来丈夫已经回来了,她的心里自然
是十分欣喜的,毕竟丈夫比自己先到家的情况,在之前几乎是没有过的。她的丈
夫孔文安,是越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一名青年法官,他出生于偏远落后的农村,
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的在城里扎根,所以他会比其他人更加努力工作,常常在
单位加班到深夜。
走进书房,果然看到丈夫正坐在书桌前专注地看着文件。
「哟,我的孔大法官,最近在忙什么案子呢?」。
「还能有啥,我们刑一庭,每天处理的不是奸淫掳掠,就是杀人放火,没什
么新鲜的,哎呀,我真希望天下太平,无人犯罪,那我就能多点时间陪我亲爱的
老婆大人了。」孔文安说着,还是下意识地盖上文件,站了起来。
「哈哈,你想得倒好,不过那样你不就失业了吗?」林慕慕笑道,她的心里
多少有些不被信任的感觉,丈夫总把她当成律师那样防着,可明明自己只是个老
师。不过这种不悦转瞬即逝,毕竟,打自己认识他开始,他就是一个原则性特别
强的人,而这也是当初自己欣赏他的原因之一。眼下的社会,正直的人,已经越
来越少了。
「失业就失业呗,到时候你养我呗。」孔文安一边说,一边搂着妻子的小腰,
朝她的脸颊亲了一口。
林慕慕脸红红地推开了他,一下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手扶着椅背,
凛然一副女王的模样,只听她轻咳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那本宫可要好好考虑
一下,洗衣拖地,烧菜做饭,捶腿按摩暖被窝,你都会哪样啊?」
这是宫斗剧看多了,戏精上身了,孔文安觉得好笑,却还是顺着她的话说道:
「你说的这些我都会啊,最擅长的就是烧菜做饭。」
「是吗?别光说不练啊,先做顿饭我尝尝。」虽然结婚已经三年了,可由于
丈夫工作忙,两人坐下一起吃饭的次数真不多,而且都是在外面下馆子,仔细想
想,林慕慕似乎还真没有吃过丈夫亲手做的饭。
「遵命!老婆大人,稍等一下,马上就好。」孔文安说着,就走出了书房,
没过一会儿,就听他喊道:「好了,老婆,饭做好了,出来吃吧。」
「你没骗我吧?」林慕慕有些不敢置信,一下从书房跑了出来,眼前的一幕
把她惊呆了,只见小小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有白灼虾、红烧肉、清
蒸鱼、糖醋排骨等等,还有她最喜欢的越式老火汤,浓香扑鼻,沁人心脾。林慕
慕狡猾地一笑,问:「你这些不会是从旁边那凰凤酒家弄来的吧?」
「你尝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孔文安微笑着夹起一块鸡肉,递到妻子嘴边,
林慕慕尝了一口,立即竖起大拇指:「嗯,不错不错,这确实不是凰凤酒家的味
道,像是那种养了很久的土鸡。」说着她又尝了块红烧肉,肥而不腻,香甜松软,
一点也不比那些所谓的名厨做得差。
林慕慕看着丈夫,眨了眨眼,坏坏地笑道:「行啊小安子,没想到你还会这
一手呢,深藏不露啊!得,以后你失业了,本宫就包养你啦。」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不知为何,孔文安很不喜欢「小安子」这样的称呼,
这在古装剧里,是那些权贵们对小太监的称呼,咋一听,多少有些不舒服,他抿
了抿嘴角,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他知道,妻子只是开玩
笑罢了。
林慕慕正低头吃着菜,没有留意丈夫表情的变化,只见她突然摇了摇头:
「不对,你要是失业了,可以去当厨子。」说完她又抬头看了丈夫一眼,傻傻地
笑。
看着妻子这般爽朗直率的模样,孔文安也逐渐被她感染,全然没了刚才的不
快,他也笑了起来:「林老师,你就这么盼着我失业是吧?」
「跟你开玩笑的啦,咱孔大法官端的可是铁饭碗,怎么可能会失业呢?」说
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本正经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怎么亲自下厨,做
那么多好吃的菜。」
「你忘啦?今天可是我们相识十周年的纪念日。」孔文安看似有些失落,他
以为所有女人都会把各种各样的纪念日牢牢挂在心里,十周年是个重要的年份,
下午还特意请了假去准备食材呢,没想到妻子竟然把这么重要的日子忘了。
其实林慕慕并不是一个健忘的人,只是结婚这三年,丈夫工作忙,他们俩几
乎没有庆祝过什么纪念日,能在生日的时候陪她出去吃个饭,已经算是难得了,
其他的日子,她就没太放在心上。作为法官的家属,她深知自己不能像那些矫情
的家庭妇女那样,要求这要求那的。
「逗你的啦,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十年前的今天,我们大二,那场辩论赛,
你是法学的一号辩手,我是刑侦的二号辩手……」
两人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那时的思政是大课,法学和刑侦专业同在一起上
课,当老师讲到「婚前性行为是否可取」这个话题的时候,在班上引起了不少同
学的议论,由于大家意见不同,后来索性开了一场即兴辩论,孔文安支持反方观
点,即认为「婚前性行为不可取。」并主动请缨担任一号辩手。而林慕慕是正方
阵营的二号辩手,其实当时是被室友生拉硬拽来凑数的。一号辩手是她的室友,
名叫杜欣然,体型微胖,水平有限,却又爱出风头,没两句就被孔文安反驳得无
言以对。
至今,林慕慕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孔文安那番慷慨激昂的言论。
「相爱并不代表着一定要发生性行为,因为性行为它更代表了一种永恒的关
系和责任,所以它才是夫妻间表达爱的最高方式之一,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
就是耍流氓,但结婚前就发生性行为的话,这跟动物有什么区别呢?既然你们的
关系,已经到了可以发生性行为的程度,那为什么不结婚呢?性是美丽的,浪漫
的,激情的,但它同样也是神圣的,庄严的,把性行为留在结婚当天,这难道不
是对婚姻,对爱情,最美好,最庄严的体现吗?所以,婚前性行为本身就代表着
不道德,疾病,危险和悔恨,这是对爱情的不负责任,对爱情的不尊重,对你的
人生,对你的爱情,对你另一半的人生,对你另一半的爱情的亵渎。」
他讲得有理有据,在场所有的人似乎都被他镇住了,杜欣然更是整个人都蒙
了,几乎忘记了自己的阵营。
林慕慕看到这种情形,自然是不能认输的,她稍作思索,反驳道:「对方辩
友,你这就有点道德绑架的意味了,性是爱重要的一部分,是情侣间情感升华的
直接体现,是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发生的行为,所谓的贞操观念,处女情结,是五
千年封建王朝强行赋予女性的精神枷锁,醒醒吧,大清早就灭亡了,现在已经是
21世纪了,新的时代,新的思想,我们应该提倡性解放性自由,我认为,只要男
女双方真心相爱,你情我愿,婚前性行为是无可厚非的,这是个人选择,旁人无
权指责。」
我问你,第一次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你在婚后才发生的性行为,发现了你
的另一半并不是第一次,那你就要和她离婚吗?那你爱的到底是她这个人,还是
她的那层膜呢?这才是名副其实的亵渎爱情吧?
面对林慕慕的质问,孔文安依旧保持着冷静,他看了看眼前这个有着天使般
面孔的美丽姑娘,她看起来是那么单纯善良,没想到却是外柔内刚女汉子。
孔文安做了个深呼吸,理了理思路,又说:「我没有发生过婚前性行为,我
以此为荣,并且,我相信,我深深爱着的人,深深爱着我的人,也会和我一样,
尊重爱情,尊重性,我不仅要把性留给我未来的妻子,在结婚的当天,如果可以,
我真的希望,我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的人,就是我未来的妻子,
就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挚爱。」
孔文安人长得本来就挺帅气的,学习也挺好,但是平时很低调,话不多,所
以存在感也不强,但他这次的发言,条理清晰,全神投入,表情丰富,颇有大演
讲家的风范。这让他一下成了全场的焦点,所有人都对他肃然起敬,甚至有几个
女同学直接起哄鼓掌。
林慕慕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欣赏眼前这个男生的,但一码归一码,她辩驳起来
也是丝毫不留情面,虽然最后老师没有宣布谁胜谁负,但他们二人却一下成了学
校的名人。
那时,谁又能想到,这两个曾经针锋相对的人,后来竟会走到一起呢?
回忆起往事,两人相视而笑。
「呀,都这个点啦,」林慕慕突然喊了一声:「我得看看省台的法治新闻,
不然明天上课都没案例讲了。」说着按了按遥控器,电视机里马上传出美女主持
舒梦瑶甜美的声音:「各位观众,下面又到了互动抽奖环节,去年3 月5 日,海
州市一位行人闯红灯被正常行驶中的小货车撞倒后不治身亡,法院一审判决货车
司机承担80% 的责任,死者家属不满意,提出上诉,今日二审结束,法院判决司
机承担60% 的责任。而类似的事情在云州市也有发生过,一辆电动车闯红灯,与
小汽车发生碰撞,导致电动车驾驶员重伤,法院却判小汽车并无过错,无需担责,
为什么同类型的案件,判决结果却截然不同呢?电视机前的你又怎么看呢?请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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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案子还能这么判?也不知道这海州的庭审法官是怎么想的,明明
是行人闯红灯违反交通规则在先,小货车司机却要承担大部分责任,这明显有失
偏颇啊。」林慕慕有些不悦,似乎对判决结果感到不满。
「我说林慕慕同志,这我就得批评你了,好歹你也是个法律人,看事情怎么
能只看表象呢,案情的细节你都没了解过,就轻易下结论,这未免有些主观臆断
了。」孔文安一本正经地说。
「人家不都说了吗?行人闯红灯,按我说,对于这种罔顾交通法规的人,就
应该重判,判他坐牢就对了,不然他就不长记性。」林慕慕想起了归家途中那惊
险的一幕,真的恨不得亲自把那个该死的醉鬼抓去坐牢。
「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那照你这么说,监狱岂不是都人满为患了?这种不
专业的话可不像是一个法学老师说出来的。」
「你…真是个榆木脑袋,气死我了。」林慕慕气鼓鼓地回了房间,坐在床上
自己在那生闷气,她的丈夫什么都好,正直,善良,专一,但有时候呢,就像个
书呆子,直来直去,不懂女人心,回到家了还把家里当法庭。其实作为妻子,她
想要的并不多,在她有情绪的时候,丈夫能顺着她点,能安慰着她点,而不是理
智冷静的分析这样应不应该,那样合不合理。
「怎么了慕慕,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孔文安也走了进来,疑惑地问。
林慕慕看着他那一脸无辜的样子,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不,你没错,是我错了,行了吧,孔大法官。」林慕慕故意把「孔大法官」
四个字咬重了读音。
没想到孔文安却根本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只意味深长地说:「知错能改还
是好孩子。」
林慕慕被他整得哭笑不得,无奈地问:「孔大法官,要是有人闯红灯被汽车
撞成重伤,你会怎么判?」
「这个情况嘛,其实需要考量的因素很多,比如司机有没有驾照,有没有酒
驾,有没有其他违规操作等等…」孔文安托着腮,像是在认真思考。
「那如果司机是我呢?没有酒驾,没有违规,正常行驶,把闯红灯的人撞死
了,你会怎么判?」林慕慕已经有点不耐烦了,逼问道。
「这样啊…」孔文安认真想了想,突然说:「不对,你这个假设不成立,我
们是夫妻,这种案子我要避嫌的…」
「你…」林慕慕被气得直跺脚,又从卧室走出客厅。
孔文安又追了出来:「不对不对,慕慕,即便司机不是你,那也不归我管,
我们刑事法庭不管交通肇事的案子…」
林慕慕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进了卧房,突然「砰!」一声关上房门:
「你今晚就睡客厅吧,好好想清楚自己到底错哪了。」
「别啊…老婆…慕慕…」孔文安拍了几下房门,知道妻子真的生气了,也只
好作罢,该不是来大姨妈了吧?他心里嘀咕着,可仔细算了算,居然想不起来妻
子的生理期时间了,哎,罢了罢了,不就睡沙发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天早上,林慕慕打开房门时,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看到丈夫的身影,跑
到书房一瞧,也没在,她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她的
丈夫,在法庭上他可以是一个聪明果断的法官,可在家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
实人。
洗漱完毕后,林慕慕听到手机有动静,打开一看,是丈夫发来的微信:「起
来了吗?桌上有你最喜欢吃的金记海鲜粥,要是凉了就热一热。」
看到消息,林慕慕心里涌起一丝暖意,但还是有些埋怨丈夫,明明昨晚她根
本没有锁房门,可为什么他不尝试去推一下呢?买了早餐不喊她起床就算了,难
道不能等她起来一起吃吗?可当她看到时间时,她马上就释怀了,因为这两天没
有早课,所以她可以睡到自然醒,但丈夫在法院工作,8 点半就要上班了,而且
法院离家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所以他每天早上7 点就得出门了。想来这一切还
得怪自己,因为没有处理好和父母的关系,所以结婚买房都没有得到他们的支持,
小夫妻两人的积蓄不多,根本负担不起市中心高昂的房价,只能退而求其次,在
远郊区买了套还算宽敞的房子。
房子本身还不错,就是苦了文安,每天来回得浪费2 个多小时。
可文安从未抱怨过,作为一个农村出身的穷小子,能娶到慕慕这样美丽端庄
的妻子,他已经很知足了。他们老孔家被村里人藐视了半辈子,可在他结婚的那
一天,他发现那些从前瞧不起他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文安知道,他们
老孔家从此能扬眉吐气了。
文安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从小就相信知识能改变命运,他努力学习,考取功
名,抱得美人归。他也努力工作,力求上进,希望能换得锦绣前程。可时间久了,
他发现自己真的热爱这个岗位,每当他坐在审判席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包青天上
身的感觉,追求公平与正义,弘扬法律精神,成了他最重要的信条,至于官场上
那些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独善其身,他
坚持不懈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坚持不懈地坚持着自己的坚持。
「文安,你师傅身体好些了吗?」刚从茶水间出来的办公室主任老徐与文安
打了个照面,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就随口问了一句。
「还是老样子。」文安说。
「等我忙完这阵子,我一定抽空看看他去。」老徐不知是说给文安听的,还
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边说一边走出了茶水间。
其实老徐并没有那么忙,只是他喜欢让别人觉得他很忙,他也并不关心杨院
长的身体,他关心的只是院里的各种风吹草动。
法院院长杨正德,算是文安的师傅,眼看快退休了,却得了一种怪病,要不
了命,也不能正常主持工作,只能躺在医院里休养。两个副院长针尖对麦芒,相
互看不顺眼,而文安,就是拔河比赛中的大红花,双方都极力地拉扯,想要把他
拉到自己的阵营来。可文安一心只想搞业务,不想卷入权力斗争漩涡,他是一个
有原则的人,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听老徐这么一说,文安才发现,自己也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去看师傅了,虽然
他觉得师傅的病并没有那么严重,但还是应该去看看,毕竟,那是自己职业的领
路人,可是今天实在是太忙抽不出空来,明天吧,明天一定要去的。
夜色渐深。文安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走进卧房,妻子正坐在床上聚精
会神地看着书,此时的她,穿着一件白色蕾丝边的冰丝吊带睡裙,露出性感的锁
骨和白嫩的香肩,她是那么美丽知性那么妩媚动人。作为一个男人,只要是一个
正常的男人,面对这样的女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文安真想过去直接把妻子扑
倒,可他是个理智的人,他清楚妻子的底线,她从不容许丈夫不洗澡就上床。
于是,文安还是默默地走进了浴室,快速地把自己冲洗了一遍。可当他从浴
室里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欲火也被凉水浇灭了。可他又不甘心,下午乡下
老父亲又来电话了,逃不掉的依旧是催生的话题。
「文安啊,你知道现在村里的人都怎么议论的吗?他们说你结婚都三年了还
没有孩子,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我当场就怒了,我们老孔家个顶个都是男子
汉大丈夫,怎么可能会有那毛病?可话又说回来,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要个孩
子了,再这样拖下去,我和你老娘都没脸见人了。」虽然隔着话筒,但文安能清
晰地感受到父亲的焦急情绪。
其实文安又何尝不想早些要个孩子呢?只是刚结婚时妻子说想先过两年二人
世界,所以几乎每次做爱他都会戴套,唯一例外的一次是他们的新婚之夜,那一
夜他们都喝了酒,但文安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妻子的落红,从那一刻起,他就发誓,
要用自己的一生去疼她,爱她,呵护她。可仔细想想,结婚三年了,自己除了上
班就是加班,真正陪伴妻子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至于性生活,上一次是什么
时候,他都几乎记不清了。
文安是一个善于控制自己和把握自己的人,在各方面都如此。他把大部分时
间都用在了工作上,一直以来,他的情欲都没有风起云涌过,更没有心急火燎不
倾泄就受不了的时候。
而林慕慕,作为一个从小受儒家教育熏陶的典型东方女性,她是内敛的,被
动的,即便有生理需求,也不会直接向丈夫索取,别看她辩论起来一套一套的,
其实都是从书上搬来的论据而已,她可以用这些理论来说服别人,可却始终没能
说服自己。
文安认为,他和妻子是融洽的,不管是夫妻房事,还是日常相处——虽然偶
尔也有拌嘴的时候,但他觉得那很正常,小吵小闹比不吵不闹的冷战要好得多,
正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他和妻子一般很快就能和好,他认为今天也不会例外。
果不其然,当他爬上床靠近妻子的时候,妻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于是他
伸手搂住了妻子的小腰,嘴一下就吻住了她的唇。
林慕慕没有抗拒,三十岁的女人,正是需求旺盛的年龄,说不想那是假的,
说想那又太不矜持了,她采取了不主动不拒绝的一贯态度,配合着丈夫的动作。
文安是一个温柔的男人,温柔地亲吻,温柔地抚摸,温柔地插入,温柔地耸
动。他想,女人应该都喜欢温柔的男人吧。
几分钟后,文安射精后抽离了妻子的身体,躺在了一边。
林慕慕闭上了眼睛,却没什么睡意,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饿了许久没有吃饱
的孩子,身体和心灵都空空如也。
「欲求不满。」当这四个大字浮现在她脑海里的时候,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当然做过关于男人的梦。那个男人,强壮而富有野性。就像大海,波涛汹
涌,原始又激情。
丈夫已经睡着了,他仰卧着,双臂伸出被子外,交叠着放在小腹的位置,呼
吸均匀,面容详和。他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只有光明磊落的人才有这样端正好看
的睡姿,才有这样平静深沉的睡眠。
但孔文安不是大海,他最多是小溪,流水潺潺,润物无声。
林慕慕喜欢海浪汹涌的感觉,渴望被覆盖被淹没。孔文安不会,永远也不会。
他是个理智的人,永远也不会拜倒在林慕慕的躯体面前,永远也不会有忘乎
所以的时候,他有的只是按部就班——按部就班的亲吻,按部就班的抚摸,然后
是按部就班的节奏。
在性方面,慕慕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的满足,她心里有苦,但又不能说,只
能独自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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